
现状
广州企业总部屡屡外迁
记者从提案中了解到,广州是国家中心城市之一,在民间也长期享有中国“第三城”的地位,是国内高端资源尤其是总部经济集聚之地。然而,近年来,广州一些知名企业总部却纷纷出现了外迁或“北上”的趋势。最早一批外迁的以好又多为代表。
提案总结了十多年来广州企业总部外迁的“轨迹”:2003年,在华南地区做得风生水起的量贩式超市好又多突然宣布,为配合其全国战略布局,“迁都”上海;2006年,中英人寿和中意人寿两个外资保险总部先后从广州流失到北京,广东省政府在当年还专门下发了《关于加快广东保险业发展的若干意见》加以应对;2009年,作为广州唯一本土产的互联网门户名企,网易向全体员工发布了关于网站部“北迁”计划;2010年,硕果仅存的唯一一家总部设在广州的外资保险公司,信诚人寿总部也决定迁往北京;而近两年,作为广州长期以来的纳税大户,广州宝洁也先后将研发中心布局北京、销售中心迁往上海,在广州只留下了生产基地,其中特别是其将销售中心外迁,当年就使广州净流失了约20亿元左右的税收,给“日化之都”以巨大震动。
提案称,根据“中国总部经济研究中心”从2005年开始发布的城市总部经济实力榜单看,广州从2011年开始丧失了全国前三的地位,已连续3年被深圳所超越。根据《财富》发布的2014年中国企业500强榜单排名看,北京以98家名列第一,其后依次是上海37家、深圳27家、杭州15家,而广州仅以12家排名第5位。
原因
广州政策吸引力不足
对于广州企业总部外迁,提案遗憾地提到,广州以“千年商都”闻名、市场机制发达并坐拥中国“第三城”地位的国家中心城市,竟然也留不住成长起来的企业总部。
民革广州市委员会称,经过了较长时间的调查,认为原因有三,首先是政策吸引力不足。提案中举出一个例子说明问题,据一位跨国日化公司相关负责人透露,上海的政策红利——上海自贸区试点是促成宝洁在华业务重心调整的重大诱因之一。
“上海、深圳等城市优越的财税政策走在全国前列,形成了明显的政策洼地效应。反观广州,受现存财税分配体制的制约,全市每年创造的全口径税收收入,仅有不到30%留归地方使用,而留归市本级的一般预算收入仅为税收总收入的1/7,这大大限制了广州对总部经济的财政激励能力,”提案接着解释道,“此外,用地、人才政策也缺乏突破,在天津、珠海等地区,为留住企业总部,当地政府可以财政返还方式实施对企业高管的个人所得税减免,广州在这方面的政策差距明显。”
金融与资本支持功能较弱
提案还认为,广州企业总部外迁还与广州金融与资本支持功能较弱有关。
提案分析,对企业总部而言,资金调度与融通的便利度一般是首要考虑因素,是实现总部投资管理、研发、营销等其他职能的前提,总部经济往往对金融服务要求更高,特别是资本市场功能,直接决定了企业总部的资源配置效率。
目前,广州虽确立了区域金融中心的目标,但其金融实力尤其是资本市场功能与京、沪、深三市相距甚远,证券期货经营机构实力弱,上市企业少,且缺乏全国性金融交易平台,而在私募股权、融资租赁等类金融方面,也远落后于天津、杭州等市。
此外,广州电子商务规模虽居全国第二,但与之紧密相关的互联网金融却没有同步跟进,与国内深圳、杭州等差距较大。可以说,金融与资本市场功能之不足,也是导致广州企业总部不断外迁的重要动因。
高端人才相对缺乏
提案还分析道,吸引企业总部的另一关键要素是人才,而广州相比北京、上海两城缺乏高端人才。
“某位已外迁北京的知名企业负责人表示,之所以将总部布局于北京,主要是因为北京是中国文化、教育、技术中心,可以轻松招到所需的高级专业人才。更为重要的是,从企业国际化战略考虑,随着企业‘走出去’不断加快,企业总部需要不少外籍工作人员,而北京、上海是大陆最多外籍人才集聚的城市,容易找到跨国经营的合作伙伴及人才。”提案特别引用企业人士说法说明问题。
广州尽管是对外开放前沿,然而,由于种种原因,广州虽不乏一般性人才,但高端专业人才尤其是“一人即可带动一个产业链”式的人才是极度稀缺的。
市场化演进深度不够
提案称,时下,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主要来自两大方面:市场化和政府力量。广州的优势在于市场化程度高,如果国内普遍是市场配置资源占上风,那广州对总部企业将具备高吸引力。
然而,近年来,国家政策以及各地行政部门对资源调配的贡献率显著上升,广州在这方面的吸引力明显不足。与此同时,广州的市场化优势并没有充分发挥出来,主要表现为其市场化演进深度不够:商品市场已很发达,但要素市场化远未到位,土地、产权等市场仍受政府高度控制;行政服务效率仍待提升,企业交易成本仍处于高位。
在政府政策仍主导资源配置而市场机制优势尚未充分发力的背景下,广州对总部企业的吸引力就自然削弱了。
建议
重视区域金融中心建设 发展资本市场
2006年、2010年、2013年广州先后三次出台关于加快总部经济发展的实施意见,实施效果是否明显?广州如何防止企业总部进一步外迁?民革广州市委员会在提案中建议,广州要实施政策梳理与检讨,加大政策创新与落地力度。
提案认为广州应认真研究政策弹性空间,在不突破法律、政策底线前提下,加大财税、用地、人才等政策创新与突破,尽快缩小与京、津、沪、深等地区的政策差距。同时向国家争取一些新的功能性政策,如启运港退税、航线航权、金融交易平台、人民币跨境使用等。
提案还建议广州要高度重视区域金融中心建设,大力发展利用资本市场。积极培育金融新业态,做大做强融资租赁,大力扶持创业投资、股权投资及产业投资基金,合理引导第三方支付。
而且要大力培育金融主体,壮大总部机构,大力培育本地金融龙头企业和骨干企业,全力推进民营银行、航运保险、融资租赁、商业保理、财务公司、网络银行等新型金融机构申设工作,合理引导本土金融机构实施跨境收购。
提案还建议,广州要大力扶持和建设金融交易平台,继续办好股权交易中心、碳排放权交易所和金融资产交易中心,积极策划设立保险交易所和期货交易所,全面提高广州金融中心辐射力。
此外,民革广州市委员会还建议广州营造国际化便利化的营商环境,积极扩大腹地空间,加强与泛珠三角城市经济合作,提高区域经济一体化水平。